《有限与无限的游戏》是哲学家詹姆斯·卡斯的作品,这本书提出了无限游戏的概念,即以延续为目的的游戏,与有限游戏作了区分。
书中使用了许多的断言式的句子,这种方式简洁有力,但是有时缺乏论证和解释,常常让我停下来思考“为什么要这样子写,他背后的深意是什么,这种断言是正确的吗?"
书中最后三章感觉和“有限和无限的游戏”这个主题相关性不高,每一个章节更像是一个独立的哲学命题。
以下是读书笔记
世上至少有两种游戏。一种可称为有限游戏,另一种称为无限游戏。
有限游戏以取胜为目的,而无限游戏以延续游戏为目的。
只有一个人或一支团队可以赢得有限游戏,但其他参赛者可能在游戏结束时获得排名。
并不是人人都能成为公司总裁,不过竞争过总裁职位的人可能成为副总裁或地区经理。
我们参加许多游戏并不一定是希望取胜,但仍然会去争夺可能得最高排名。
如果某一规则是某个有限游戏特有的,那么,在这个游戏进行期间,这些规则就不能改变,否则进行的就是另一个不同的游戏了
无限游戏的规则必须在进行过程中改变。
我们仍然必须承认,接受被指定的角色是自愿的选择。诚然,拒绝这个角色的代价很高,但是代价的存在表明,压迫者自己也承认,就连最羸弱的被压迫者也必须同意自己被压迫,如果被压迫者是不抵抗的木偶或机器人,那么就没必要威胁,也就无所谓代价,就像赫胥黎的伽马、奥威尔的无产阶级,以及索素姆的万能机器人一样,它们是对压迫者假定理想的讽刺。
在某种程度上,演员不认为自己在表演,而是感觉到自己表演出来的表情,并真正地说出自己记住的合同,而他们在表演实际上指的是,言语和感情都属于这个角色,而不属于演员,事实上,演员技巧的要求之一就是她要将自己与奥菲利亚这个角色分开,她本人的感受与奥菲莉娅无关,不能进入她所扮演的角色之中。
惊奇导致有限游戏终止,而它是无限游戏继续的原因。
无限游戏中的惊奇,是未来对过去的胜利。由于无线游戏参与者并不认为过去有结果,因此他们无从知道开始发生了什么。经过每一次惊奇,过去展现出全新的开端。由于未来总是令人惊奇,因此过去总是在变化。
人们在有限游戏中赢得的是头衔。
由于头衔是永恒的,但只有受到认可才存在,因此我们必须想方设法确保人们对它的记忆。已故红衣主教的四角帽被悬挂在教堂的天花板上,好像这就是永恒,伟大运动员的运动衣编号也随之“退休”或者说,再也不会出现在今后的比赛之中;伟大的成就被镌刻在不朽的石块上,或受到永恒火焰的纪念。
奴隶只有放弃自己的生命才能生活“爱惜自己生命的,就丧失生命。在这世上恨恶自己生命的,就要保持生命到永生。”(耶稣)
当一个人被他人以头衔相称,人们的注意力便放在了已经结束的过去,关注的是一个已经终结的游戏,并且这个游戏不会再重演。头衔实际上将参与者带离了游戏。
如果一个人只因名字为人所知,他人的关注点则落在开放的未来。我们无法知道该期盼什么。我们以姓名称呼彼此时,忽略了所有的剧本,并开放了所有能让彼此的关系变得深度互惠的可能性。我现在无法预测你的未来,它令我的未来也变得不可预测。我们的未来交织在一起,你的未来和我的未来成为了我们的未来,我们让彼此为惊奇做好准备。
没有人能独自一人玩游戏。一个人不成其为人,没有群体,便没有自我。我们并不是作为我们本身与他人有关系,相反,我们是与他人有关系的我们。
这就是为什么爱国主义——指的是意欲通过增强一个社会的权力来保护社会中的权利——在本质上是好战的。由于没有社会就没有奖励,没有敌人就没有社会,在我们能够需要从爱国者那里得到保护之前,爱国者首先必须创造出敌人来。只有在边界明确、充满敌意和危险的地方,爱国主义才繁荣不息。因此,爱国主义的精神是与军事或其他国际冲突形式典型的联系在一起的。
无限游戏的参与者的策略是视界式的。他们并不以强权和暴力与假想敌对抗,而是用创造和视域与他们相遇。他们要请对方称为在路上的人民。无限游戏的参与者并不以武力相对抗,而是使用笑声、视域、惊讶来与国家交战,使它的边界称为笑谈。
我是我自己的天才,是我说的话和做的事情的创造者。正在思考的,是我,不是心灵本身。正在行动的,是我,不是意志本身。正在感觉的,是我,不是神经系统本身。
当我像天才般说话的时候,我是第一次说这些话。重复某些话,就是说出其他人似乎说出的话,在这种情况下,我其实没有说出他们。成为我话语的天才,就是成为我的话的发源者,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说出它们。即便重复我自己的话,也好像是说着另一时空的另外一个人的话,当我放弃我自己的天才,像别人一样和你说话的时候,我也是在你所不在的地方向一个你所不是的你在说话,也不指望你做天才般的回应。
当哈姆雷特说他在阅读的时候,他并没有阅读。当我们表演行动的时候,我们并不是在行动。当我们抱有某些思想的时候,我们也并不是在思考。一只学会握手的狗,与你握手时,它并不是在与你握手。一个能说话的机器人,和你说话时,并不是在向你说话。
既然成为你自己的天才是动态的,他便具有无限游戏的所有悖论特质:当你向他人释放出它的时候,你才能拥有它。
作为天才的我们,从不只是看,而是去看见。
大自然没有提纲,想象力有提纲。
如果说看是在限制中去看,那么看见,就是去看限制本身。绘画的每一个新流派之所以新,不是因为它包含了以前作品中付诸阙如的主题,而是因为它看到了以前作品不知不觉中给其主题所施加的限制。前人艺术家在他们提纲中工作着,后来的艺术家对前人的想象力进行调整。
父母当初想要生一个孩子,但他们不可能直接想要去生我,我既是自己过去的产物,也是自己过去的转化。
我们购买一辆汽车并不仅仅是想拥有一台机器,实际上,我们购买的根本就不是机器本身,而是通过汽车我们所能拥有的事物:快速将我们从一地带往另一地的方式,成为他人艳羡的对象,免于天气的干扰等。同样的,一台收音机必须停止作为设备的存在,而成为声音,一台完美的收音机不会讲任何注意力集中在他自身,却会让我们仿佛身处于它的声源中。
真正的航行并不是用同一双眼睛经历过一百块不同的土地,而是通过一百双不同的眼睛看同一块土地(普鲁斯特)
伟大的故事不能被考察,正如无限的游戏不能有观众一样。一旦我听到某个故事,我就进入了它的维度中,住进了它的时空中,因此,不可能以我的经验来理解故事,而是会以故事来理解我的经验。那些具有神话般持久不息之力量的故事,通过经验触动我们每个人身上的天才。但是,经验是这一生产性活动的结果,而非其原因。从这一意义上我们甚至可以说,如果无法讲述一个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故事,就等于什么也没有发生在我们身上。
世界上有且只有一种无限游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