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围城》读书笔记

已经是第三次重读围城了,前几次读的囫囵吞枣,这次回家,拿出家里的旧书细细品味,又有一番乐趣。

“我现在向你补求,行不行?”好像一切没恋爱过的男人,方鸿渐把“爱”字看的太尊贵太严重,不肯随便应用在女人身上,他只觉得自己要鲍小姐,并不爱她,所以这样言语支吾。

总而言之,唐小姐是摩登文明社会里那椿罕物——一个真正的女孩子。有许多都市女孩子已经是装模作样的早熟女人,算不得孩子;有许多女孩子只是混沌痴顽的无性别孩子,还说不上女人。

唐小姐踌躇没答应,鸿渐继续说:“我知道我很大胆冒昧。你表姐说你朋友很多,我不配攀,可是很想在你的朋友里凑个数目”

“别客气,我求你明天来。我想去吃,对自己没有好籍口,借你们二位的名义,自己享受一下,你就体贴下情,答应了罢!”

他叹口气,怜悯苏小姐。自己不爱他,而偏为他弄的心软,这太不公道!她太取巧了!她不应当这样容易受伤,她应该熬住不叫痛。为什么爱情会减少一个人心灵的抵抗力,使人变得软弱,被摆布呢?假如上帝是爱人类的,他绝无力量做得起主宰,

慎明道:“关于Bertie(罗素)结婚离婚的事,我也和他谈过,他引一句英国古话,说结婚仿佛金漆的鸟笼,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去,笼内的鸟想飞出来;所以结而离,离而结,没有了局。”苏小姐道:“法国也有这么一句话。不过,不说是鸟笼,说是被围困的城堡forter,城外的人想冲进去,城里的人想逃出来。鸿渐,是不是?”

因为只有做旧诗的人敢说不看新诗,做新诗的人从不肯说不懂旧诗的。斜川把四五张纸,分发同席,傲然靠在椅背上,但觉这些人都不懂诗,决不能领略他句法的妙处,就是赞美也不会亲切中肯。

因为在大学里,理科学生瞧不起文科学生,外国语文系学生瞧不起中国文学系学生,中国文学系学生瞧不起哲学系学生,哲学系学生瞧不起社会学系学生,社会学系学生瞧不起教育学系学生,教育系学生没有谁可以看不起,只好看不起他们的老师。

他所说的“让她三分”,不是“三分流水七分尘”的“三分”,而是“天下只有三分月色”的“三分”。

这种精神上的顾影自怜使他写自传、写日记,好比女人穿中西各色春夏秋冬的服装,做出支颐扭颈、行立坐卧种种姿态,照成一张张送人留念的照相。这些记载从各个方面,各种事实来证明方遁翁的高人一等。他现在一言一动,同时就想日记里、言行录里如何记法。记载并不完全凿空,譬如水泡碰破了总剩下一小滴水。研究语言心理学的人一望而知是“语文狂”;有领袖欲的人,不论是文武官商,全流露这种病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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潮落江平未有风。